易经 | 歌手李健的北京浮生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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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年前。
2001 年 4 月,李健 与 卢庚戌 搞了一支音乐组合。熟悉那年代的人都知道,叫「水木年华」。因为他俩都来自清华大学,这所学校以「水木清华*」闻名。
* 清华真正的校训「自强不息,厚德载物」分别来自易经的「乾」与「坤」卦。
当时还有一个人也支持他们,叫缪杰。他也是清华毕业。多年以后,李健单飞,缪杰又补位成为主力之一,直到今天。
故事,要从李健说起。
Part.1 李健
李健,生于 1974 年 9 月 23 日。
八字:己未 癸酉 癸巳 ??。
计算生辰卦:「天水讼」之「火水未济」。
李健 出生于文艺世家,懂京剧,会武术,从小就是孩子王。他亦很聪明。有人说,他有学霸的一面。1993 年,他在清华大学的冬令营上以一曲《说句心里话》获得高考加分资格,加了 50 分,被保送到清华读电子工程。在校时,他不但是班长,还是有名的校园歌手。直到 1998 年毕业,他还在清华举办了自己的个人演唱会。
「讼」之表,为能言好辩,口才佳,反应快,不服输。
李健的音乐以慢歌为主,很悠扬,一度让很多人以为他内向、沉闷,直到他登上湖南台《歌手》真人秀,各种幽默迭出,才显出他「段子手」的活泼风格。「讼」亦有争讼、纠纷之象,也许这一象,为他与卢庚戌最终意见不合、分道扬镳埋下了某种伏笔。
「未济」之里,为思想高远,内心悲悯,容易孤独。内心如此的人,成年后适合往哲学、艺术、宗教发展,而李健选择了音乐。
虽然他的偶像是香港的谭咏麟,可他的作品完全不像港台流行那般热烈,而是有着自己独特的味道,或者说,境界。
除了爱情,亲情、友情甚至北漂生活,都成为他作品的题材。他的歌曲,常立意高远,不仅普通人,知识分子都爱听。从这些作品里面,有人能听出不一样的感觉,一种宛如上帝视角的世界观。
李健,是一个外表才思敏捷,内心满怀慈悲的人。
在遇见卢庚戌之前,李健跟同班同学 缪杰 在一起唱歌。两人合作拿了清华大学第一届校园歌手大赛的一等奖。
缪杰,也是一个才子。
Part 2. 缪杰
缪杰,生于 1975 年 11 月 4 日。
八字:乙卯 丙戌 甲寅 ??。
计算生辰卦得:「火山旅」之「艮为山」。
缪杰,是李健的同班同学,比李健小一岁。
「旅」之表,为兴趣广泛,生活丰富,但略显飘摇不定。
有人问,你觉得缪杰最让你欣赏的性格是什么?有粉丝回:「我觉得他是一个多面的性格,很阳光,很开朗,很自信,很幽默,很真诚,很执着,很传统,很忧郁。都能在他身上体现出来。」坊间对缪杰的评述不多,但他的外在性格,都在舞台上的表演中。
「艮」之里,为内心静谧,耐性极强,懂得坚持。缺点是有点「轴」,太内敛,或者过于低调。
有一次他自嘲,说曾经有个女生找他学吉他,一般人遇到这种都是百分之九十用来谈情说爱,可他是百分之九十用来教吉他。真的很轴的一个人。小细节,常常反映大性格。而性格,会决定未来的很多事情。
缪杰,是一个外表才艺丰富,内心平静固执的人。
缪杰在清华的时候,是合唱团的男高音声部长。拿过的各种奖,不比李健少。1998 年,他也跟李健一样,在清华举办了自己的演唱会。
两人第一次合作,就拿了校园歌手大赛的一等奖。所谓音乐事业,是从这里开始出发的。
然而——
李健与缪杰:外在契合(表)
计算得:「讼」+「旅」=「水风井」。
「井」为如在井底,受限制,做不大。
李健与缪杰的初次蜜月,也就仅仅停留在上学的那几年,便宣告结束,无法继续。
校园歌手再伟大,敌不过象牙塔外的现实世界。
1998 年,两人毕业。在开完各自的告别演唱会后,李健与缪杰各奔东西。他们都没有选择做音乐,而是延续了工科的专业,当了工程师。
那一年,李健在广电总局,月薪 4000,靠信用卡度日。缪杰则去了外企 IBM,(据说)年薪 20 万。
李健与缪杰:内在联结(里)
计算得:「未济」+「艮」=「雷风恒」。
「恒」为永续、持久。
不管有没有在一起做音乐,两人的关系是杠杠的。
多年后的某次场合,缪杰对台下的歌迷说:「你们支持李健比支持我还要高兴。」说完哽咽了。
同班同学,有着远超过同学的情谊。
有人从歌声里听出来,其实李健与缪杰的音乐风格更相似,更接近。他们都干净高亢,情感细腻,无比真诚。
之后,他们遇见了卢庚戌。
Part.3 卢庚戌
卢庚戌,生于 1970 年 12 月 21 日。
八字:庚戌 戊子 乙亥 ??。
计算生辰卦:「雷泽归妹」之「雷天大壮」。
卢庚戌,人如其名,生于 1970,庚戌年。
他也是清华的,比李健、缪杰大四届,既是学长,也是伯乐。
「归妹」之表,为早熟之象,贵人、朋友多,喜欢从事变化性的工作,常转战多个领域。
1989 年卢庚戌以状元考入清华建筑系。后来,他跑去当歌手,并结识了陈梓秋、宋柯等著名音乐人。在创办并经营「水木年华」期间,他写过书,还开设过同品牌的矿泉水公司*、服装公司、科技文化公司等,尽管并不成功。而他最近的一个身份,是电影导演。
* 「水木年华」品牌的饮料,力总以前还真喝过。
「大壮」之里,为雷动于天,领导欲强,爱冒险,易冲动。
1997 年,身为建筑设计师的卢庚戌,决心辞掉工作,改当歌手。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。在那个时候,校园音乐早已是明日黄花,步入衰退期。他的家人,朋友,甚至唱片公司的老板们(比如宋柯),都劝说他不要这样。
但他毕竟是卢庚戌。说干就干了。
这是一场赌博。在磕磕绊绊了两年之后,1999 年,他找家人借了 10 万块钱,终于自费出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,《未来的未来》。
他开始尝到成功的滋味,崭露头角。
与「水木年华」后来加入的李健、缪杰等人相比,他不但是老大哥,也是品牌的创立者,生意人。当然,他仍然是一个创作人,才华旺盛。就像很多科学家也精通音乐一样,有才的人,总是全方位地让人嫉妒。
你很难说他是一个单纯的艺术家,但也不是纯粹的商人。
卢庚戌,是一个创业者。
Part 4. 水木年华
2001 年,李健 与 卢庚戌 成立了组合「水木年华」。这一年他们发了专辑,叫《一生有你》。主打歌是卢庚戌失恋后写出来的,一炮而红。
李健与卢庚戌:外在契合(表)
计算得:「讼」+「归妹」=「风雷益」
「益」为相得益彰,大吉。
一个才思敏捷的人,和一个早熟活跃的人,能迅速起势。
「水木年华」很快成为当年最炙手可热的音乐组合之一,一度成为校园民谣的典范。在第 8 届全球华语音乐榜中榜评选中,他们击败雪村的《东北人都是活雷锋》,获得神州内地最受欢迎新人奖。
他们首张专辑至今的销量已超过 500 万张,让后来人难以超越。
但盛名之下,竟有隐忧。
李健与卢庚戌:内在联结(里)
计算得:「未济」+「大壮」=「山火贲」
「贲」为外观夺目,却华而不实。
这一象的特点是重精神、轻物质,可以很文艺,但骨感现实难以支持美丽的理想。
矛盾发生在他们的第二张专辑《青春正传》之后。《青春正传》发表于 2002 年 6 月 1 日。
那一天是儿童节。
这一年,卢庚戌 32 岁。按《皇帝内经》的讲法,男人过了 32 岁会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。他的身体不再年轻,思想变得成熟、讲究、妥协。
这一年,李健 28 岁。有人说 27 ~ 28 岁是个危险的年纪*,因为这个时候理想最容易破灭,很多死去的摇滚歌手都是在这个岁数挂掉的。李健肯定没有挂掉,但他陷入了纠结。
* 网上亦有研究西洋占星的人说,27 岁是土星回归的前两年,是人生的第一个大坎儿,要面对二十几年的业力,云云。
问题是卢庚戌先发现的。当时,《青春正传》的销量正好,但卢庚戌敏锐的发现,校园歌曲可能今后就难以为继了。每个人的大学时光就那么几年,谁不能永远伤春悲秋,必须向前走。
多年以后,他接受访问说:「校园里有很多人在做音乐,但是没有很多人在做校园民谣,时代已经不太需要校园民谣了。以后从校园生活萌生出的音乐会更加多种多样,比如摇滚等,但校园民谣的形式会比较少。」
卢庚戌想转型摇滚。这是一个虽小众,但也许能长盛不衰的音乐品种。基于他「雷天大壮」的蓬勃内在,也很能做出摇滚的冲劲儿。
但李健不同意。李健是「火水未济」,他的内心充满了高远、幽玄、悲悯。如果可能,他愿意一直在自己艺术的道路上作无尽的追求,而不是流俗于所谓市场。
一个雷厉风行的创业者,追求迅速改变。而一个满怀慈悲的艺术家,不愿轻易改变。
这是「贲」的实质:外表仍然青春美丽,但内里早已韶华不再、难以支撑、名存实亡。
于是李健决定单飞。
Part 5. 李健 & 水木年华
虽然作品追求有分歧,但好在大家都是讲理的人,且友情仍在。
李健 单飞之后,卢庚戌 拉了 缪杰 进场。我们很难还原那一年(2002)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三个人本来就是好友,关系一直密切。跟缪杰一起加入的还有姚勇,但后者只待了一年就离开了。
缪杰之前一直在 IBM 拿着高薪。卢庚戌因为李健单飞的事情,很急迫地找他出来拯救「水木年华」。
缪杰起初极度纠结,睡不着觉。但在最后关头,他收到了远方寄来的一盘录音带和一封信。这封信,竟来自当年找他学吉他的哪位女生。缪杰当时是暗恋这个女生的,对方也有意,但因为缪的隐忍没有在一起。当女生得知缪杰正面临人生艰难的抉择,便寄给他这盘录音带,这是当年他送给她的作品,来鼓励他勇于面对人生,忠于自己的理想……(省略一万字)
最终的结局,是缪杰在 2002 年 8 月终于决定加入「水木年华」。卢庚戌辛苦创立的音乐组合品牌得以延续,而李健实现单飞。
这是一场典型的,属于清华工科生的改朝换代。
Part 6. 水木年华
2003 年,「水木年华」发布新专辑《3》。之后姚勇退出,新生的「水木年华」终成卢庚戌、缪杰的对手戏。「水木年华」的校园风格被逐渐削弱,代之以新的曲风,不乏摇滚等元素。
卢庚戌与缪杰:外在契合(表)
计算得:「归妹」+「旅」=「山天大畜」
「大畜」为收获巨大。没有了李健的「水木年华」,一度发展良好。甚至当年知名的网络游戏《完美世界》都找了他们演唱主题歌。
十年后(2013),他们再次获得全球华语音乐榜中榜的最佳组合奖。
卢庚戌带领「水木年华」走上多元化发展之路,在音乐之外尝试写书、做吉他、推出同名饮料等等,虽大多不成功,但屡败屡战。
卢庚戌与缪杰:内在联结(里)
计算得:「大壮」+「艮」=「火泽睽」
但缪杰毕竟是个内心安静的人。他和李健,其实有些相似。
「睽」为两相乖离,充满矛盾。长远来说,他们之间仍然会产生新的矛盾。两人一动一静,处久了,很多事情会意见不合。
2010 年,卢庚戌与缪杰在担任《快乐男声》评委时,在现场大吵一架,双双退出活动。坊间一直传闻他俩也要散伙,但一直没散成。
与李健相比,缪杰更加隐忍、被动。
2014 年,卢庚戌踏足影视,首次执导了电影《怒放之青春再见》。
2016 年,他又启动了新的电影,名字就叫《一生有你》。
Part 7. 李健
2003 年,李健发表个人专辑《似水流年》。
单飞后,李健并没有一下子大红大紫。
但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创作、发专辑,恰似「未济」那进无止境的无限追求。
2005 年,发表专辑《为你而来》。
2007 年,发表专辑《想念你》。
2009 年,发表专辑《音乐傲骨》。
2010 年,他终于等来了命里真正的贵人。
王菲,生于 1969 年 8 月 8 日。
八字:己酉 壬申 乙卯 ??。
计算生辰卦:「地天泰」之「地火明夷」。
李健与王菲:外在契合(表)
计算得:「讼」+「泰」=「天火同人」
李健与王菲:内在联结(里)
计算得:「未济」+「明夷」=「火天大有」
「同人」为关系和谐,天下大同。吉。
「大有」为顺天依时,大有所得。吉。
2010 年 2 月 13 日,国际巨星王菲在 CCTV 春节联欢晚会上翻唱了李健的歌曲《传奇》。
之后,这首歌横扫一切国语排行榜,成为了真正的传奇。
李健真正了红起来。
那一年,他已经 36 岁。
再接下来的事情,大家都知道了。
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
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
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
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
——《一生有你》
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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